壁邊有鼠,體悟真理無處不在

庚子鼠年,大華嚴寺導師海雲和上以「壁邊有鼠」為題,親自提筆寫下了新年期許,希望能以這四個字勉勵華嚴弟子透徹真理無所不在的真諦,不再拘泥於形式,活得隨心自在,樂在隨心所欲,卻又無所不為真理。

相傳當年有人問玄明大師:「當年達摩祖師將禪宗心法傳到中國,到底傳來了什麼呢?」玄明大師便回答:「壁邊的老鼠!」這個看似牛頭不對馬嘴的問答,是禪宗的一則著名公案。禪宗公案呈現的是不用邏輯來作答,而是直接給出最終的實例作答;然而現代人用慣大腦邏輯思維,對此公案問答,往往都會有不知所云的感慨。

何謂真理?老子直指自然與天命相合的精神境界,孔子說是符合天地人、三綱、五常的倫理,佛教則認為必須具有普遍性、必然性、永恆性、本來性、超越性等條件,才可謂真理。世人往往執著於追求真理,甚至把它視為畢生的目標,不斷追逐與反覆檢驗,卻忽略了真理無須強求;例如風,例如水,不是因為我們發現它們,它們才存在,而是本來就存在的。

因為風不能區分是你的風,還是我的風,所以風具備了平等性;再說生死無常、緣起緣滅、聚散離合,都是必然且普遍的,隨時隨地都在發生。

真理不能被創造只能被發現,既然真理觸手可及,那只要認真體味人生,體悟自然,真理就在了,起心動念、舉手投足皆為真理。因此,「佛法傳至中國,到底傳來了什麼?」「璧邊有鼠」的答意是:所傳即真理,而真理無所不在,縱使如同一般人不容易喜歡的“老鼠”,都是真理的一部分。其實這種作答方式,在語法上是南宗禪法將「祖師西來意」(達摩祖師傳授禪法)當名詞解,但只有傳達「所至」,而沒有「行選」;但若是以動詞來理解,即由「起行到行至」的意涵,更具有禪宗之風韻!

事實上「禪」,是指「禪之途徑」,從達摩以下至四祖在東山建立的東山法門,其中之教學系統是由六祖惠能在寶林寺所展開者。然後,現代人看修行這個領域只論成績單(看結果),而不知勤修苦練之功夫(過程)才是重要的關鍵,實在可惜!

於是,海雲和上以「壁邊有鼠」期許弟子在新的一年裡能自性本明,不被遮蔽,沒有迷惑,如實而自然地進入真理,靜心愉悅。